不来回答，不明所以，试探着问，“找我什么事？”他忽然灵机一动，“是想问esse吧？”

卧室窗帘半敞，几乎与外面的阴雨天一样昏暗，只在书桌前点了盏旧台灯。扬着脑袋去看，注意到电脑屏幕显示有编译完成的代码，光标跳动，静待回车启动。光线暗到致人眼瞎，小家伙好奇心旺盛，正要仔细瞧清楚内容，却听见男人低缓的声线自头顶响起，紧接着浴巾兜头罩下，糊了一头一脸。

“唔……！”挣扎。

“别动。”男人说，“看你脏的，下次穿鞋知道么？”

恃宠而骄，丝毫不嫌自个儿身上有泥，胡搅蛮缠地抱住对方，边笑边蹭：“哪里脏啦，你儿子香着呢！”

男人笑道：“还敢顶嘴了？”

“爸？！”浑身扭动，扒着浴巾一角，从缝里瞄出去，嬉皮笑脸地抱怨，“以前我满屋打滚你都不管，现在都开始嫌我脏了，爸，你可越来越像esse了！”

闻言，男人笑而不语，手上动作放缓，继续擦拭小家伙潮湿的头发。

“是么？”

那声询问很低，带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，安静下来，笑眼弯弯地问：“你是不是也想他啦？”

男人平平“嗯”了声。

霍然睁大眼睛：“所以——”

男人打断道：“那倒不是。”

“哦。”顿感泄气，缩成萎靡不振的一团。

“不过让你过来，的确跟他有关。”男人话锋一转，当即来了心气，男人道，“有了解游戏进度吗？”

摇头，男人耐心解释：“他们进了孤儿院。”

闻言怔住，嘴唇微张，笑脸逐渐蒙上一层白意，近乎是下意识地往浴巾里躲了躲。

“还会怕？”男人宽慰地笑道，“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。”

满目无措，下意识点头，又下意识摇了摇，噎住半晌，他低声咕哝：“是该我出场了，不过有esse在，我不用怕的。”

“是啊，他就在里面。”男人抽走浴巾随手搭上椅背，转身站到电脑前，他起手敲击键盘，原本待机的屏幕旋即被唤醒。

寻声看去，显示器荧光微亮，屏幕被男人背影挡去了大半，他正要附和，眸光却不经意间瞥见，在满屏代码中赫然反复出现了好几处【】的字样。

“我……”他疑惑地嘟哝，“爸爸，你在编译我的新程序？”

“不是。”男人右手扣着键盘，食指漫不经心般磨了磨回车键边缘，他回头看向，“是有事想拜托你。”

随着身体侧过，显示屏幕被更清晰地展示在眼前，面色瞬息改变，由疑转惊，忍不住脱口叫道：“爸爸不要，我到底做错了——”

话为说尽，那根落于按键上的手指轻轻敲下。

浑身一滞，嘴唇一张一合，可声音却减弱下去，磕磕绊绊，像一只发条即将耗尽的呆板木偶。蓝眼睛光芒唤出，电子束涌动迸发，然而在炫光过后，生气消散，他在一阵“咯咯咯”的运作声中低下头，眼神幻灭，彻底安静下去。

紧接着，显示器弹出操作警报，无机质的电子音远远传来，冰冷提醒：“高级管理员002号，即将休眠编号的智能体，是否确认操作？”

男人没有急于作答，而是弯腰抱起毫无生机的小家伙，转身将人稳妥安置在床上。他安安静静地垂眼看，而后起手，以指间敲了敲额头，半晌，才道：“确认操作。”

“收到，即刻执行。”

……

同一时间，孤儿院。

乔臻满脸是血，双目通红，气息急促地爬起来，他整个人仿佛一头气急败坏的野兽，急躁不安，双脚尚未站稳便急不可耐地朝前猛扑。电光石火间，两道比特流自左右而至，一道控身，一道缠腿，再干脆利索地一收紧。乔臻猝不及防被迫刹车，脚下急停，身体不受控制被惯性带起，“轰”的一声，脸着地。

距他不足半尺处，唐靖西神色平静，略显遗憾地叹了口气，随手甩掉木棒，淡声道：“打不昏。”

“看来是系统设定。”伊萨瑞尔手指回扣，牵扯引线把杀疯了的黑客先生往后拖了拖，避免咬到唐靖西，又道，“只能带着走了。”

他话音没落，振动声响，唐靖西触屏查看。

暗网发来消息：【警告！警告！！孤儿生命值过低，请注意爱护！】

地面上，乔臻一脸血地扬起脑袋，手脚联动，跟打鸡血似的疯狂挣扎。

唐靖西皮笑肉不笑地挑了挑眉，心想，你管这叫生命值过低？

“那就带着吧。”说罢，他眸光四下一瞥，片刻后弯腰捡起烧水壶的铝盖，又顺便拾了几片狗窝里的破布，胡乱缠紧。完事后，唐靖西折身走向乔臻，在近前单膝跪下。

乔臻一脸暴躁，目光凶且警惕，极其戒备地绷紧脊背。

两人目光相遇，唐靖西却轻笑着说：“可不许咬我。”说罢，他起手捏紧乔臻双颊，在颌骨关节处施力一按，乔臻痛到狂暴，却碍于桎梏无计可施，情急之下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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