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羽不是白莲花，也不是圣母婊。

但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山鬼屠杀镇民，他做不到。

此时的刘羽，体内之毒未清，战斗力不足平时三成。

全盛时期的刘羽怼上山鬼都讨不得好，更别说现在这种状态，但他还是怼了。

刘羽站在山鬼身前不远处，用自己的身躯拦住了山鬼前进的路，为镇民们逃跑争取了一些时间。

这个人和山鬼不是同伙吗？

镇民们虽然充满疑问，但步伐却丝毫没停，恨不得爹妈给他多生两条腿。

胆子大一些的，找了个遮蔽物躲着，还想继续观看事情的发展。

胆子小的，直接一溜烟儿跑没了。

很快，小院前就只剩下了刘羽和山鬼，还有一地的尸体。

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，就有数百人死在了山鬼的手里。

大旗王朝建国以来，除了在战场上，还从未发生过如此恶劣的杀人事件。

“轰！”

山鬼动了，双腿猛跺地面，身躯像炮弹一样冲向刘羽，其势如雷，不可阻挡。

这个画面，有点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冲向一只小羊羔。

怎么看，小绵羊都会被一爪子撕碎。

还躲在暗处的镇民们下意识地闭上了眼，不忍见到这一幕，虽然刚才他们还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对刘羽拳脚相向。

然而，

事情的走向并不像镇民们所想象的那样。

山鬼冲到刘羽的身前时，黑夜双杀直接出鞘，笔直地刺进了山鬼的身体。

这一刺，是正儿八经的透心凉，心飞扬！

镇民们见状一愣，

刘羽也愣了一下，

这么轻松就把山鬼解决了？

别说镇民们，就连刘羽都错愕不已。

山鬼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，赤红的眼睛盯着刘羽，忽然露出了一个人性化的表情。

像是在哭，又像是在笑。

“杀这些人，我不后悔。”

很难听，像铁块在岩石上剧烈摩擦发出的声音一样，但很清楚，并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。

“当年，我家被灭门的时候，我们曾向这些人求救，但是他们都蜷缩在自己的窝里，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手。

我被一群男人追赶到河边，一路上不是没有人看到，也没有一人愿意救我。

所以，杀这些人，我真的不后悔。”

像是说给自己听的，也像是说给刘羽听的。

“希望你能信守承诺，为我家讨回一个公道。”

说完这句话，山鬼头一垂，整个身子塌了下去。

她身上的伤口冒出大量的绿色汁液，发出难闻的刺鼻味道，身躯在迅速缩小。

没过多久，山鬼变回了张梅的模样。

和上一次不同，这次张梅彻底断绝了所有生机，不可能再醒过来了。

刘羽将黑夜双杀归鞘，注视着张梅的尸体。

他不知道该如何来评价这个女孩。

张梅最后的杀戮已经打破了他的底线。

但张梅的杀戮，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为了帮助刘羽，或者说是为了帮助书生。

因为，最后时刻，张梅自己撞上了黑夜双杀，她是自杀的。

但在镇民的眼里，是刘羽杀了山鬼。

刘羽杀了山鬼，那么刘羽和山鬼自然不是一路人。

既然如此，那位王大人为什么说刘羽和山鬼是同伙呢？

在刚才面对山鬼的时候，王思遥和刘羽的表现截然不同。

前者选择退避，隔岸观火。而后者选择阻拦，为镇民争取时间。

一时间，镇民们的心思产生了巨大的变化。

到底谁是好人？谁又是坏人？

就在此时，人群后方有数人跃身而起，落在了牢车左右，正是李博海等人。

李博海等人已经到了一会儿了，一直隐藏在人群中等待机会出手。

两大观海境，加上数位定山境，对付郭焕承及其一众护卫犹如吃饭喝水般轻松，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。

然后，李博海将牢车车门打开，高声喝道：“此人名叫王思遥，乃前朝余孽，朝廷钦犯，你们都被他蛊惑了。”

李博海运气发生，声音不可谓不高。

这时候没有其他人吵闹，所以他吼出来的话，几条街都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
什么？

前朝余孽？

朝廷钦犯？

任何一个身份都是大罪之人，大恶之人，我们先前竟然跟着这么一个人？

再一看，牢车里的王思遥被数根锁链束缚着，怎么也不像是朝廷命官的样子。

见李博海的话起到了作用，李昊指着刘羽，也运气高声道：

“这位乃是当今圣上钦点的押送队主官，当朝宰相之子，巡天阁特使，刘羽大人。

刘羽大人现已诛杀山鬼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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