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吧，你来做什么？”冥王道。

“我来——是想恳求冥王一件事情。”

白夜合起手，深深对着冥王鞠了一躬，低声道：“此事事关人界存亡，恳请冥王陛下千万要答应！”

此言一出，泠与昊皆是愣在了原地。

冥王倒是并未吃惊，只是垂眸看了阶下躬身不起的白夜，沉声道：“这是何意？”

“人界近来不太平，想来冥王陛下比吾辈更为明确。”白夜直起身，道：“人界的地气已经到了几近无可挽回的失衡地步，恳请冥王陛下出手相助！”

“哦？”冥王挑眉，道：“且不说你是天界的臣子却求到了朕的头上，就是单说这是你们天界的事情，却反叫朕来处理？六界哪里可都没有这样的道理！”

“我自是知晓。”白夜的眼珠染上了几分辨不清的色彩：“只是近来——”

他无语了半响，换了个好听些的说法：“天界事务复杂，无暇顾及人界之事，而人界那位镇得住地脉的帝王已然驾崩，估算着时间应当是你已经到了这冥界筹备重新投胎了，所以不得已——”

“所以不得已，你就跑到了朕的地盘上？”冥王面无表情地接下往道：“天界之神求人的态度可真够特别的，古神尊教徒，着实有方！”

冥王后一句实在只是单纯泄泄私愤，谁都知晓古神尊为神尊数年，教出了无数位位列上仙班的弟子，能做到如此的，操行没有恶劣者。

只是白夜却嗅出了似不一样的味道：“冥王陛下此言，是见过我师尊了？”

“见过。”冥王尽不粉饰道：“那又如何？别同朕谈什么交情一类的，朕同你师尊可没什么交情！”

这话说的，似乎头两天跟人家古神尊一起钓鱼的不是您一样！泠腹诽了一句，接着看白夜如何拆招。

“师尊同冥王陛下一般心怀天下，想必亦不会舍下人界不管，”白夜沉下声音，道：“只那帝王之魂如今尚未投胎，若是能取其魂力加之以镇守人界，也可换得人界数年安定。”

冥王却是听得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
“且不说旁的，但就你这般的说法，朕就有些同情那个人界的天子了。”

冥王拄着头，嘴角尚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掌下的扶手：“活着要被你们摆布至此，逝世了也不给个安定，还要硬拉着魂魄往填你们这些天神自己欠下的账！”

他句句诛心，虽说不曾同那凡人打过交道，但是对他的遭遇可谓一清二楚。

殿上静偷偷的，白夜脸上却并未露出什么为难的脸色出来。

“那是他的命，”白夜道：“虽千万人吾往矣，生而为王，总要承担些旁人担不起的东西。”

一番话说得泠都有些汗颜，总感到他就是在诡辩又反着讲不出道理来。

冥王深吸了口吻，仔细回想了一番那凡界天子的一生：“少年失双亲，长年失挚爱，孤单终老自始而终，这担的可着实够重了，若换做是你，也愿意？”

他这话问的轻盈，眸间却有丝丝的、意味不明的光闪过，昊明确了陛下的意思，将手中的剑复又如数拔了出来。

“叮——”剑光清冽的剑身出窍，带出了一阵清脆的剑叫。

意思很简略，大道理人人都会讲，那若是挨到自己头上，还讲的出来么？

“我本日既是站在此处，就自然做了最坏的打算。”

白夜脸上毫无惧色，甚至扬起了抹从容的笑意：“若是冥王陛下想，大可以将我截杀在此处，同天界放话说我是由于对冥界不敬才因此受到的处分，天界定然也不会在这个关头来找冥界的麻烦。”

说着他甚至略摊开了双手，将胸膛全无戒备地对上持着剑的泠，道：“只要冥王愿意相救人界，旁的随您开心就好。”

冥王的脸色幽暗了几分，看着他沉默了下来，昊手中的剑依然垂落在地上，在光洁的地面上划出了几丝声响，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看了看陛下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昊，有些迟疑该不该劝阻或是视作看不见。

冥界这个时候应当不该和天界起冲突，可这不知逝世活的又寻衅上了门，理不理都是个问题，何况陛下最近身材越发的衰弱，再这般僵持下往也怕是不好。

半响到底是冥王先有些气恼烦躁地挥手示意昊退了下往，恨声道：“你是不是料定了朕不会动你？你师尊真是教了个相当好的徒弟啊！！”

听着咬牙切齿的，白夜失笑再深鞠了一躬，道：“不敢当，只是当年师尊曾言，冥界之主虽主管亡人，却是心肠仁慈又是六界之中难得的强者，这点事情于冥王陛下，想来并没什么难处。”

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，殿上的人却是都听得一阵牙酸，泠嘴角抖了抖，静静拽了拽昊的衣角，用念力同他道：“这财神头脑是不是有弊病？”

“——没有啊！”昊沉默了一会亦是用念力答道：“他说的很对啊！”

······

无故端吃了一嘴糖糊的慌的的泠恨不得抽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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